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线上展览|贝蒂一家的救命船票

发布时间:2021/4/15 16:26:14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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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张船票是纪念馆的一级文物,是一张救命船票,承载着贝蒂一家逃离纳粹魔掌的记忆。船票详细记载着贝蒂一家四口的姓名、个人信息、护照信息、购买的舱位和航程信息。1939年,贝蒂一家凭借这张船票,辗转来到上海。

  贝蒂一家是住在德国柏林的犹太人。纳粹德国在开展对犹太人的大规模迫害前,就已掌握了较完整的人口调查资料。1938年夏天,纳粹要求所有犹太女性的中间名改为“莎拉”,男性的中间名改为“以色列”。这使犹太人易于被纳粹识别,并避免有“漏网之鱼”。因此,贝蒂原本的中间名Margot被迫换掉,从曾外祖母Bettina那里继承的名字Betty也不能再使用,官方登记的名字变成Ilse Sara Kohn。此时,对纳粹来说,排犹行动已经“万事具备”,接下来就是简单的“按册点名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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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贝蒂晚年出版的回忆录

  Once My Name Was Sara

  在这紧张的形势下,犹太组织的领袖劝说犹太人尽快离开德国,或者至少把孩子送出德国。贝蒂的一位表兄Heinz通过“回归”计划(Aliyah)移民到了巴勒斯坦。贝蒂和姐姐Edith本来也可能通过这个计划前往巴勒斯坦,但是母亲Olga不愿意家庭分离,她担心今后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,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。

  欧洲已经不是安全之地,贝蒂的父亲捕捉到危险的气息,积极谋划离开德国的办法。由于父亲出生在捷克斯洛伐克,持有的是临时居留护照(Fremdenpass),全家无法移民美国。某段时间,移民南美洲成为一个可能的选择,于是父母给贝蒂和姐姐请了西班牙语家教。但是,随着时间的推移,签证申请并没有被批准,全家的南美梦破灭,西班牙语家教又被英语家教所取代,因为英语更通用。随着越来越多的签证申请碰壁,父亲终于意识到,唯一的出路只有上海——一个不需要签证、宣誓书或担保书的地方。

  此刻,前往上海的船票已一票难求,父亲去问日本邮船公司,得到的答复是:从意大利到上海的船票几个月前就定光了!好在父亲没有放弃,在请邮船公司的工作人员再次过目申请文件时,借机塞入了500马克。几天后,父亲成功地购买到日本邮船公司的船票,是鹿岛丸号(Kashima Maru)的两间头等舱包房。前往上海的邮船,于1939年5月21日从意大利那不勒斯港口起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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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贝蒂一家在来沪船上合影

  这张几经辛苦得来的船票,花了贝蒂一家2844马克,成人票价是79英镑,贝蒂和她姐姐是半价票,汇率为1英镑兑换12马克。除了船票费用,贝蒂父亲还在船上预存了200马克现金,由于纳粹政府规定,每个犹太家庭随身携带的现金不能超过10马克,于是在船上预存现金成了犹太人应对纳粹掠夺政策的办法。凭着预存的钱,犹太人可以在船上的商店购买香烟、照相机等奢侈物品,之后再折价卖出,套取现金。还有的原先购买高级舱位的船票,到了船上再换成低级舱位的票,变现其中的差额。就这样,聪明的犹太人为自己未来的生存备下了一点微薄的积蓄。但经过漫长的航行旅途,更多的人到达上海时已经身无分文。

  一等舱的服务精致周到,贝蒂和姐姐在船上度过了轻松快乐的旅程。然而,贝蒂的父母和其他大人却对未来忧心忡忡。少时的贝蒂并不知道,当他们坐火车离开柏林时,父亲的口袋里还揣着纳粹的“约谈”通知,让他于5月19日到盖世太保在柏林的总部报到。父亲后来回忆说,直到坐上邮船驶离欧洲的那一刻,他才安下心来,确定成功逃离。可在陌生的上海,如何立命安身,一切仍是未知之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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